十棠

【SBSS】斯内普的贷款房和布莱克的跳跳杆

 

斯内普贷款买了一座房屋。

 

那座房屋在伦敦麻瓜区，附有花园，视野开阔，隐私性好。而且十分安静，远离了霍格沃茨小巨怪们。

 

至于为什么是贷款呢，因为霍格沃茨给斯内普交了住房公积金，职工贷款买房很优惠。而且他现在的大部分钱都需要花在魔药材料上。总之，斯内普存款还不太够。

 

布莱克也喜滋滋地跟着斯内普乔迁新居，并且搬来了花里胡哨的衣服、各种型号的游戏机、历年最新款扫帚、甚至那台总是发出轰隆隆声音的飞天摩托。

 

“你最好把你的那些破烂玩意儿都藏好，布莱克。”斯内普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你不会希望第二天在垃圾桶里看到它们的尸体的。”

 

布莱克驾轻就熟地挥挥魔杖，把东西塞满自己房间的上上下下，并且决定以后去斯内普的房间蹭床。

 

斯内普在看到抱着被褥出现的布莱克之后只装模作样地生气了三十秒，就放他通行卧室了。毕竟是老夫老妻，不应该为老生常谈的争吵浪费太多时间。

 

正如布莱克求着斯内普要的时候，斯内普也只是装模作样地矜持了三十秒，然后就放任这只野狗在自己床上折腾了整晚。愚蠢的格兰芬多总是精力旺盛，斯内普被困于床榻后无奈地想到：早知道就不限制布莱克玩那堆破烂了，游戏机至少可以分散他的精力。

 

和布莱克这样懒散的无业游民不同，斯内普早早就得起床去上课。早起使人心情郁闷，所以在斯内普拖着酸痛的身子掀开被子，看到一只睡地香甜的大黑狗的时候，毫不留情地一脚踢了上去。

 

“蠢狗，希望你可以做好你看门的本职工作。如果非要溜出去玩，上床前记得洗澡。”

 

“你不陪我？”狗子蹦起来化作人形，眼睛瞪得溜圆。

 

瞧瞧这是什么话？？斯内普懒得理会布莱克的惯常纠缠，扔了张被单在对方那不知羞耻的光溜溜身体上，便移形换影走了。

 

被魔法卷走的瞬间，斯内普听到了咋咋呼呼吼叫声，内容好像是：你走了我就把你的房子拆掉。

 

呵，真是蠢狗。

 

 

中午斯内普回家的时候震惊了。这是来自布莱克的报复，家里是一地狗毛和摩托车轮胎印。斯内普警惕地看了看垃圾桶，里面没有破损的魔药瓶，但保不准那家伙用了清理一新。走到书房斯内普菜真正开始生气：天花板上居然有一个巨大的破洞，斯内普最喜欢的阴暗办公角落就这样被大片阳光刺穿。

 

斯内普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鼓捣一堆麻瓜工具的始作俑者，这个在校期间就喜欢跟自己对着干的家伙。斯内普一个倒挂金钟击中了布莱克，把他挂在了那片破损屋顶凿出的刺眼阳光下。

 

“嘿，鼻涕精你做什么！好吧我不该这么叫你，总之你先放我下来。”

 

斯内普拿魔杖指着布莱克的鼻子，这场景已经上演过上百次：“你该滚出我的房子！”

 

“听我解释斯内普，西弗勒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试一下我新买的弹簧跳跳杆，是魔法加强版的。有一个麻瓜动画片里演过麻瓜版本的跳跳杆，你说不定还看过呢，主角是一只爱吃蜂蜜的熊………”

 

斯内普把魔杖顶上布莱克的喉咙，阻止了他毫无意义的争辩。斯内普许久不见光的皮肤在正午的强烈光线下显得格外沧桑，皱显得更深，灰青色的血管在他的脖子上分外明显。他样子有些憔悴，昨晚他就没睡好，又尽职尽责的上了一上午课，现在眼睛里的血丝红得可怕。

 

布莱克忽然觉得有点心虚。他不再和斯内普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乖乖从袖子里抖出魔杖把自己放下来，低头诚恳道歉。

 

“这次是我错了，你先去休息，我会把屋顶补好的。”

 

“你最好是。”斯内普也收起了魔杖，转身去了客房。

 

 

斯内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布莱克正在打包行李，那堆总是按耐不住的破铜烂铁又重见天日。

 

“你要离家出走？”斯内普觉得好极了，家里最大的垃圾要滚蛋了。他咬紧了牙，心里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

 

“不啊，是我没修好房顶，魔力破坏是永久性的。所以在你睡觉的时间里我买了一所房屋，我们可以搬去那里。”

 

“你又没有住房基金，贷款不会给你打折的！”斯内普觉得剧情的发展有些超出预期。他飞快地根据布莱克对新房的描述估算出价格，大约是一百万金加隆。

 

“我全款买的，只要两百万金加隆，还赠送装修。”说到这里布莱克有些得意。

 

斯内普感觉要被这只败家狗气疯了。当即沉下脸色，语气变得更加刻薄。“我以为你至少会跟我商量，而不是自作主张地被房产中介敲竹杠。”

 

“我以为你会高兴，这是个惊喜不是吗？”布莱克回嘴，他也发现了斯内普的不开心，但他显然没有做出退让的打算。

 

两人吵了几个来回，斯内普不理解布莱克的冲动消费，布莱克也不理解斯内普的阴晴不定。双方都认为自己委屈。

 

斯内普觉得这只蠢狗糟透了，遇到事情只会想用钱草草解决。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存在巨大的刻在骨子里的差距。这种差距导致他们多年来的对立，就算恋爱之后也总是争吵不休。

 

布莱克也觉得斯内普不解风情，自己能忍受斯内普多年实属不易。这人太奇怪了，规矩又多，重要的是自己的好意总是得不到回报。

 

双方翻起学时时代的旧账。从第一次见面的叫嚣，魔药课上的嘲讽，马上就要吵到尖叫棚屋事件的时候，斯内普最终敲板定音。

 

“我现在的房子还能住，我自己去补窟窿，然后你爱去哪去哪吧！”这是斯内普惯用的招数，叫做划清界限。

 

“走就走，你这个不近人情的老蝙蝠！”这是布莱克惯用的生气方式，叫做大发脾气。

 

 

“月亮脸！他居然让我搬走……我以为他至少给我留了一个永久居住的房间，我都在那塞满我的东西了……”布莱克打了个酒嗝，莱姆斯被喷了一身酒气，只能不露痕迹地拉开距离。

 

莱姆斯最近状态不错，衣服干净体面，不再担心月圆之夜到来后精神也好了许多。莱姆斯拢了拢衣领说：“我想，你得为他考虑考虑，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不珍惜财富。”

 

“我没有！”布莱克下意识辩解，但随后他又蔫了，“或许我的确有一点。但那是因为我很有钱，这有什么值得斯内普不满的。”

 

“那可是他的第一所房屋，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渴望自己有这么一处可靠的住所。”卢平这次铁了心为斯内普说话，“要知道他在霍格沃茨没为什么事情积极过，但他为了争取能走校任职，为了能放学后回家呆一会，居然忍受了一个星期邓布利多校长的唠叨。”

 

“是吗，邓布利多说了什么。”布莱克显然不知道这回事，毕竟斯内普只是轻飘飘地通知他要搬家了。

 

莱姆斯清清喉咙，学着邓布利多慈爱语气道：“西弗勒斯，很高兴你终于想要一个家了，这是幸福的必要组成部分不是吗。”

“你要和布莱克一起住吗。好吧，既然你有家属要陪，我有什么好不批准的。”

“去把握自己动幸福吧。”

 

最后莱姆斯学着邓布利多的样子眨眨眼。

 

布莱克看呆了，一时间没说什么话。

 

“好吧月亮脸，我承认，我应该重视他购买的房子的。”过了很久布莱克才抱着酒瓶埋下头去，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莱姆斯并不擅长解决感情问题，只能拍拍醉酒的好友，陪他坐在乱糟糟的酒馆里，顺便盯着窗外的细芽形月亮发呆。

 

 

斯内普再一次见到布莱克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斯内普冷哼一声：“你的东西我打包好了，恭喜你和你的噪音摩托车都重获自由。”

 

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丢出来，布莱克的眼神暗了暗，但还是马上恢复了神情大摇大摆走进屋子：“谁说我要走了，我反悔了。我要和你一起补房顶。”

 

“很遗憾，昨天下暴雨，而我没如你所愿地住进漏雨的房屋——我早就补好了。”斯内普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请自来坐在沙发上的布莱克。

 

“那我就给你拖地，收拾屋子，而且我保证再也不在家里用跳跳杆了。”布莱克言之凿凿。

 

既然躲不过，斯内普只能决定坦诚公开地和布莱克聊聊“我们的分歧不在这里，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会明白的。”

 

斯内普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也坐到了沙发上。事实上他很少喝咖啡，但他决定给现在的自己一点新颖的苦涩：“我们并不是同类，我是斯莱特林而你是格兰芬多，我喜欢安静而你总是吵闹，我得打工赚钱而你向来富裕。就算之前我们可以彼此忍受，因为那所谓的……爱。”

 

讲到这里斯内普露出一个有些自嘲的表情，也像是同过去那些对立又相爱的日子道别。“但是我最近有了无法妥协的事情，就是我的房子。虽然我还没还完贷款，但这地方是只属于我的。你可能不能理解，但是我希望我的确能有这么一个不被打扰的容身之处。你不能连这点空间都剥夺。”

 

斯内普难得讲得详细剖析，而布莱克也前所未有地听得安静。

 

等斯内普讲完，布莱克才缓缓开口：“我以为……我也是你的房子的一部分。或者说你的家。”

 

“这很困难的，布莱克。我不想限制你的自由，或许你的天性就是在家里玩那什么……跳跳杆？总之我们没必要相互勉强。”斯内普的话早就打过了草稿，甚至他已经用这些话说服自己接受分手的结局。

 

“我可以去外面玩！而且人也不能总是玩乐，坐吃山空。”布莱克抬高声音争辩。

 

斯内普听完沉默许久，才认真评价道：“你进步了。”

 

“我会一直进步的，像你一样。我知道你有在寻找适合我们的相处方式。”

 

“你知道？”斯内普有些惊讶。

 

“我当然知道，我了解你。你试着迁就我，过段时间又试着教育我。”

 

“好吧，我的确尝试寻找融洽的相处方式。但我失败了。”斯内普分手的念头不是一朝一夕出现的，却在布莱克离开的这一个星期里疯长。某种程度上来说，斯内普在爱情方面缺少安全感。布莱克不是能长久发展的情人：他热情有余，体贴不足。

 

“所以……”斯内普开口，打算给这段感情下最终审判。

 

“所以该我努力了！”布莱克预见了斯内普的下文，慌忙开口打断。“我会花更多的时间了解你，我早就发现了，这能避免我们之间大多数的麻烦。比如我要是知道你为房子废了那么大功夫，我就不会买新的房子。如果我知道你的家庭环境，就不会在刚见面的时候嘲笑你的衣服不合身。如果我知道你是效忠邓布利多的间谍……”

 

“那你就不会对我伸出魔杖？”

 

“不，我就会早点和你上床。”

 

对于布莱克的幽默不合时宜，斯内普实在牵扯不出一个微笑回应。

 

好在布莱克的调节能力很强：“我继续说，我还会更体谅你，其实我已经在学了，上次我不是帮你装修了新房间吗。还有上上次，我帮你配好了魔药紧急送到了霍格沃茨。”

 

斯内普抬抬眼，示意布莱克继续说。

 

“所以，我也没那么没用吧……”布莱克垂下眼睛，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大脚板。

 

斯内普没说话，布莱克也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斯内普叹了口气：布莱克总能把斯内普坚硬的防守生撬出裂缝。和布莱克相处的记忆像潮水一样翻涌起来，这一个星期以来被大脑封闭术封锁的感情也重新变得鲜活。

 

既然布莱克提出了解决方案，那么试试也无妨。

 

而且斯内普不得不承认，只要肯用心，就算是傻乎乎的布莱克也能把那堆杂乱的感情问题梳理得七七八八。

 

终于斯内普还了口：“好吧，你回来住。如果想熬夜通宵或者请朋友喝酒打球就去你自己的房子住一阵子。我调查了你的新房，附带魁地奇球场怪不得贵的要命。”

 

布莱克很吃惊。斯内普放弃了分手，甚至反在生活规则上做出了妥协。要知道，一个星期前斯内普还说魁地奇球手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运动员，说自己要是再跑出去滚一身泥就把自己的狗腿打断。

 

大概这也是斯内普的又一次尝试，寻找和布莱克和平相爱的方式。

 

布莱克飞速靠上去在斯内普脸上亲了一口，真像一只大狗一样往斯内普身上蹭。斯内普把黏黏糊糊的大狗往外扒拉，但架不住布莱克头发蓬松柔软，斯内普还是没能忍住选择妥协撸狗。

 

“对了，这个星期我通过了傲罗考核。傲罗每月的住房公积金很多的，我打算和你一起还贷款。”小天狼星得意洋洋的说道，接着便吻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斯内普。

 

斯内普也没反抗，毕竟一个吻换走一半沉甸甸的贷款相当的划算。